《大盛魁》孙家老爷子:历史上有多牛?一己之力帮雍正搞定运输
《大盛魁》中孙家老爷子,真实历史中有多牛?以一己之力,帮雍正解决后勤运输问题
在范毓馪设计的边运方案中,一走到底直达科布多的驼队并不多,只占输送粮草总额的四分之一,其余四分之三要考虑到敌我对峙军情、运力、期限成本、季节变化和驼队峰次的调补休整等等因素。
特别是准噶尔军以骑兵为长,极擅长途奔袭,若粮食都集中运送到最前线,一旦战况有变,损失太大。
因此,范毓馪又选取几处交通节点,把长达六千六百里的边运再细分成南北两线,若干路段:
1、从张家口、归化城到塞尔乌苏。
塞尔乌苏军台是一个岔道口,还是驼队穿过黑风区后的重要休整点,位置又远,离准噶尔,相对比较安全,当地又常年干燥少雨,适合营建仓廒。
考虑到这些特点,范毓馪就把塞尔乌苏作为在外蒙古的一个重要囤粮中转站,每年从内地运来的粮食,近四成,都集中在这里,视前线和外蒙古各地需求再徐徐转运。这段路程的运费为十一两五钱银。
2、南线,又叫山前线,从塞尔乌苏、瓮金城、推河城,扎克拜达里克至乌里雅苏台,采用驼运。
3、北线,又叫山后线,从塞尔乌苏北上抵达库伦,再向西经鄂尔昆、塔米尔至乌里雅苏台,采用牛车。
南、北线是以外蒙古中部的杭爱山脉分隔。山脉两侧气候不同,北线降水更多,牧草长势更好,分布着很多湖滩牧场,在每年五月到八月骆驼不能驮载的这段时间内,只能依靠北线的牛车运输。
每辆牛车可装载五百余斤物资,看似运力远超骆驼,在实际使用中却多受局限。牛特别怕热,只能在清晨上午和太阳落山前到前半夜这段时间内赶路,其他时间要找有水有草的地方解辕放牧,每天只能走三十多里路,在速度和环境适应性方面远不如驼队。
牛车行进还要视车把式的驾驭技巧,蒙古人赶车游刃有余,可以一人驾驭十多辆,不用扬鞭抽打,只需从喉嗓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呼喝,牛就俯首卖力唯命是从;换作汉人赶车力不从心,必须一人一车严盯死守,只要没人看着,牛就耍性子闹情绪,任凭车把式怎么打骂呵斥威逼利诱,它就是不肯老实出力,真是牛气冲天。
4、乌里雅苏台至科布多。
南北两线在外蒙古西陲的集结点都在乌里雅苏台,所以这里也是一个重要的物资储备基地,清军为此专门修建了储粮仓。
乌里雅苏台距离清准对峙前线比较近,需要加强防备,清军在当地实际修建了能互成犄角之势的三座要塞:大城和两座军台城。大城军粮仓中储存着全部输运粮草总额的三分之一。
经过如此一番繁杂细密的规划,边运设置南北两线,冬南夏北,分别为四站三程和五站四程,以塞尔乌苏和乌里雅苏台作为两个主要中继点,推河城和鄂尔昆城作为两个次要中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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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线就是清代沟通外蒙古和新疆,在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各方面都具有深远意义的交通要道“大北路”,或称“大草地路”。
在范毓馪之后,乾隆、嘉庆时的旅蒙商后辈对这条交通线继续加以完善,使之再向西方延伸,翻过阿尔泰山脉,连接北疆的古城(奇台)、承化寺、塔尔巴哈台、乌鲁木齐和伊犁,并再度翻越天山山脉和帕米尔高原,通往南疆阿克苏、和田、喀什噶尔,以及哈萨克斯坦和中亚内陆各国。在清朝随军晋商的努力下,中断八百余年的古代丝绸之路,终于在十八世纪前半叶得以重现。
随着对蒙古和新疆贸易规模的逐年扩大,旅蒙商显然不满足只有一条通路,在清朝乾隆朝至光绪朝初年期间,他们又踏勘出取道戈壁大金山北麓(延伸到外蒙古中南部的阿尔泰山脉东段),从归化城直达乌里雅苏台,且沿途牧草较为丰沛,可以向内地赶运活羊和马匹的“小北路”(小草地路)。
晚清同治末年到光绪初年,为了支援左宗棠收复新疆,新疆和包头的晋商驼户们又开辟出取道戈壁大金山南麓,从张家口可直接前往新疆哈密和乌鲁木齐的“山南驼路”(大西路),以及穿越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北部通往新疆的“南小草地路”(小西路)。
范毓馪规划的这条运输线,还是一个要调动各方资源的物流保障系统,并随之出现与之配套的相关上、下游产业链,促进一系列衍生行业的发展。
最典型的例子还是骆驼。
取一峰骆驼负载平均值二百二十斤,以驼队慢运为标准输送方式做简略核算:
十七万一千六百石粮共需九万三千六百峰次骆驼,二百为房,一千为运,共需四百六十八房或九十三点六运,于每年九月到次年四月之间,折合每月要发出五十八点五房或十一点七运,平均每天起两房或两天半发出一运。
由此可见,为确保清军后勤供应,驼队运务极其繁重,运力相当紧张,对骆驼的需求既多还急。
雍正六年到九年间(17281731年),清朝仅在外蒙古一地就征购骆驼八万一千峰;乾隆十八年至二十三年间(1753-1758年),因战事重开,再次征购二十二万一千峰。
两次征购驼只合计超过三十万峰,户部为此一项支出白银近千万两,另还有以粮茶布绸作为折银实物,向外蒙古输出价值数百万的内地商品,这笔巨款流入外蒙古,又刺激了更多的内地商人趋利而往,争相走草地出拔子,再把这笔银钱赚回来。
#大盛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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