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杨亚军《我家的“人世间”》连载17:生产队枣红骡马被人偷走

摘要: 我家的“人世间”(第二部)(连载之十七)杨亚军二十公元一九六六年的秋天,爷爷奶奶去了一趟北京。四爷在中央宣传部工作。在我们曲阳县的家乡南水窦涧村,可以说家喻户晓。我家有个...

我家的“人世间”(第二部)

(连载之十七)

杨亚军

二十

公元一九六六年的秋天,爷爷奶奶去了一趟北京。

四爷在中央宣传部工作。在我们曲阳县的家乡南水窦涧村,可以说家喻户晓。我家有个在北京做大官的人。估计爷爷奶奶是在四爷爷家里做了客,还游览了北京城。

大家知道,就在那一年的五月以后,中国发生了一件轰轰烈烈的重大事情。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在爷爷奶奶从北京回来时,我家的老屋里,又增添了一名男婴。

那个瘦瘦的小男孩,就是我。

母亲回忆说,我是在爷爷奶奶从北京回来前出生的。他们回到村子时,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多天了。

那时家里穷,母亲营养不足,奶水不足。况且那个年代也没有奶粉,即便有,也买不起。因此注定我是一个瘦骨嶙峋、营养不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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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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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卖货郎

在我懂事起,就记得饭量很小,几个饺子就够了。幼年的我长有满口小黑牙,并且参差不齐。

母亲说那是吃糖果吃的,叫虫儿吃牙。

大舅从我家门口路过去城里挂掌时,经常给我一毛钱去买糖块儿。

秋天红薯下来,我就开始变胖了。母亲经常说,我六尔爱吃起面山药干粮(农村用红薯面发酵后蒸的窝头)。到现在,我一听到说红薯和山药面,就感觉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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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山药

那是我小时候吃红薯面吃怕了,形成的条件反射。

我记得有一年秋天,生产队里刨花生,不经意间多吃了几颗,喝了凉水,夜间闹起了肚胀。现在心里还有余悸。

那天晚上,我睡得早,半夜里,肚子涨得难受,疼醒了。

“嬷,我肚子疼,”我摸着涨大的肚子说。

“吃花生,喝凉水,肚子不涨才怪哩!”母亲边说着,边用她粗糙的大手,在我的肚皮上来回轻轻地揉搓,“放放屁,拉几泡屎就好了。”

那时候,不知道叫肠梗阻,农村的兽医称牲口这种病为“症结”。这种病很严重,闹不好要开刀。

好在母亲经验丰富,经过不断地按摩推拿,我终于放屁了,紧接着拉了几泡稀屎。

我的肚子变小了,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父亲除了在大队部任职外,在生产队里,也是一把种地好手。

全家的饭伙费,基本上是靠着父亲的工分支撑着。

我家属于南水窦涧村第五生产小队。

五队的牲口圈,是一处大的院落,比平常人家的院落大十倍多。有北房和西房数间,生产队的粮库也在那里。

院落里有十几头牲口,包括骡马、驴、牛和骡子等。有橡胶轮子大车两架,一架花轱辘(木制的车轮子,镶嵌有铁质铆钉)大车。

院落西侧是一排整齐的牲口食槽,旁边配有栏杆,用于栓系牲口。白天,饲养员常常把牲口牵到这里来喂养。

夜间或雨雪天再牵回到北屋。里面也有食槽和拴马桩。

夏秋季,生产队长安排,要求每个社员每天提供若干斤青草,定时交到生产队里喂牲口。

那年夏秋季,我跟着三姐在村东瓦岗上割草。我平时没干过活,没割几把,左手食指被镰刀斜行割开。

我见状,扔掉镰刀,没等伤口流血,就右手攥住左手食指,撒腿往家里跑。

只记得母亲用白布帮我包扎好伤口,并嘱咐防止着水。破伤风针也没打。至今左手食指留有疤痕。

那些骡马和毛驴在牲口圈里舒服地生活着。

它们可是全生产队的宝贝。拉车犁地都指望着他们呢。那是全生产队的家业板。

社员散工(收工)回来后,生产队的骡马和驴子们统统被赶回到这里休息和饲养。

各生产小队的饲养员,责任重大。看护牲口的重担就落到了他们身上。

一般各队的饲养员不常换人,干得好的,一人担任若干年饲养员。

所以,饲养员的工作,他全家帮着干。一家人帮忙管理牲口圈的日常事务。

饲养员,同时也肩负着牲口的安全保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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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牲口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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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员干活热火朝天

可就在我们小队里,出了一件牲口被盗的重大事件。

可以说,当时惊动了曲阳县公安局等侦查部门。

我队最值钱的枣红大骡马被人偷走了。

消息一出,全队的人惊愕,村子里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情。甚至生产队的老人们都掉起了眼泪。继而由悲伤而转为愤怒。

“挨千刀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生产队的大骡马?”

“这还了得!”

“是哪个王八羔子,干得缺德事?”

小小的南水窦涧村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爆炸新闻。

人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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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大骡马

城关公社也被惊动了,包村干部也来了。

围绕着枣红大骡马被偷的事件,全队社员展开了空前的议论和猜测。

同时队里决定,四处派人去寻找枣红大骡马的下落。

记得父亲一行人,不知凭何线索,还到山西大寨去寻马。

寻找被盗的枣红大骡马,大家费尽了周折,如大海捞针,结果一无所获。

后来,曲阳县公安局破案成功,偷马者被抓到。

原来是一名十二岁的少年干出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胆子也太大了。据说,这个少年,与队里某家有亲戚关系。

怪不得悄没声地就牵走了我队的枣红大骡马,原来是灯下黑,家贼难防。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匹枣红大骡马根本就没有走远,根本没有出保定地区。就在定州的一个村庄某处。也不知道,大人们怎么想的,居然派人到山西去找,现在回想起来,真不可思议。

最终,那位胆大少年,被劳教了。

曲阳杨亚军《我家的“人世间”》连载17:生产队枣红骡马被人偷走

作者杨亚军

(作者为曲阳县作家协会理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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