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情商问题,是自我审美。
她没有如花容颜,但笑容让人舒心亲切,赛后简单一碗泡面,网友便疯狂@品牌公关。仍然专注训练,没有太多涉猎商务的张伟丽,早已是国人心中最有价值的体育明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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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擂台上所向披靡的格斗女皇,赛场下才更无敌,对手早早就被“KO”,公众集体被“降服”。她装扮朴实,但是灵魂审美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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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刚刚结束的UFC草量级冠军战上,张伟丽战胜同胞闫晓楠,蝉联金腰带。这场比赛前前后后全是热搜。这泼天的流量,别说那些搏击、体育博主必须点评一波了,一些上一条内容还在讲泼水节花车的妹子也赶紧坑坑巴巴、装腔作势地分析起张伟丽比赛里到底有没有手下留情。
咱们时尚媒体就不班门弄斧在这里聊什么“裸绞”和“扫腿”了,只是谈一下场外舆情。开赛之前,多数人表态,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更支持张伟丽,赛后更是一面倒的夸贬有别。只能说场上是双方激战了五回合,但八角笼外的张伟丽其实从头到尾碾压了同胞。
毫无疑问,张伟丽是当下中国最出圈的体育明星之一。文体不分家,没作品的演员总被人嘲是毯星,体育圈更是如此,抛开成绩谈热度就是耍流氓。张伟丽一切“流量”下,最夯实的基础就是她的职业成就。要知道综合格斗(MMA)虽然不是奥运会项目,但依靠强烈的对抗性吸引着一大批忠实观众,而张伟丽参加的UFC也是规格最高、最具观赏性、商业化最成功的体育职业赛事之一。张伟丽19年战胜巴西选手首夺金腰带,不仅是中国的第一次,也是亚洲头一回。这个突破性的成就一下子将中国巨大市场与国际顶级职业赛事衔接了起来,某种意义说非常类似李娜在法网的夺冠。这样的巾帼英雄,谁不敬佩和喜欢呢?
但平心而论,在这么残酷的运动里一场场硬实力拼到冠军战的闫晓楠,也是在同一个领域里为国争光的姑娘,为什么她收到的掌声如此吝啬?也许从约战时闫晓楠说:我觉得我哪点都比她好,我长得好看,比她高、形象好……就丢掉了路人缘。在两人赛前“对视”环节里,闫晓楠只顾放狠却漏接国旗,更让评价彻底降到冰点。此后无论访谈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无奈感。一个首先对对手释出敬意,一个眼里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在中国观众心里,张伟丽和闫晓楠的在开赛之前,已经分出了胜负。张伟丽才是符合国人心里预期的拳王、侠女和冠军。很多人简单地把这个归结成了情商问题。但我们想说,这其实是一种“人设审美”的区别。
19年一战成名的张伟丽,走进了大众的视野。然而高处不胜寒,体育圈的风口浪尖,从来不比娱乐圈安稳。奥运会前的退赛、女篮场上的嘘声、排球女王的未归国参赛……我们已经见过了太多曾经万众追捧的体育巨星最后不堪舆论的重压反噬。竞技体育胜负难料,但大众总习惯胜败论英雄,运动员也不是总有经纪人护体,一时发言不慎,就会被过度解读。而张伟丽五年稳稳的好口碑,只能说场下的防守做得比场上还滴水不漏。
也许是不停歇的采访让张伟丽越来越熟练地面对媒体。但看过她的整场访谈或者直播就会明白,她常常只能用一些朴实的词汇来表达想法,面对复杂的问题会断断续续的重复车轱辘话,所以这个姑娘绝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善于言辞”。她在各种场合从不出错,并让人舒服,归根结底是自己的“人设”清晰。
在中国文化里,不谦逊从来都是大忌。得恃李白那样的才,才敢放旷让高力士脱靴。谭维维久经思考但依然年少轻狂写下的“她样样都不如我”,花了多少年去道歉和反思。文人如此、武者同理。无论历史还是小说,我们崇尚的侠之大者,永远是心中有大义,武功之外还要风骨,不止除强更要扶弱。正是这种对东方底色的清晰认知,让张伟丽在擂台之下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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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设”这个词,并不是说得体是一种表演,而是对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每个人的认定是不同的,审美是不同的。侠之大者,强悍但谦虚,就是张伟丽自己灵魂的理想型。她的对手们也有人设,“绝不服输,势争第一”就是心中的完美的自己。只是,在中国文化的语境里,后者不及前者的层次和深度,不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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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闫晓楠赛前的“大放厥词”在UFC是个合理且常规的操作。张伟丽的历任对手如罗斯和乔安娜皆是如此。交手之前,选手们都极尽挑衅之能事,垃圾话讲一讲,小动作搞一搞,这才叫火药味和期待值拉满,这是个小圈子的约定俗成。除了实战需求、扰乱对手心态外,某些时候,选手故意“演”得蛮横嚣张也是一种对赛事方的“敬业”。在格斗赛事普及度更高也更宣扬个性解放的西方世界,没人会因此解读一个选手的性格甚至品德。但最近的这场决赛上,双方都是中国人。
反观张伟丽,从事的是拳拳到肉的重竞技,怎么可能没有傲骨,长期比赛训练在国外,怎么会不懂狂放?她也会霸气十足地点评比赛,说“我有各种终结比赛的办法,只是选择了一种”,也会跟男粉丝掰手腕前开玩笑“说,你想输还是想赢”。但是她清楚狂的度在哪里,场合在哪里,比如她说生活里即使面对普通人的挑衅也不会出手,因为:我们知道自己的是拳头什么样,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分寸感,是大众层面,张伟丽绝杀闫晓楠的一大因素。
我们甚至不能说闫晓楠表现出的“人设”就是错误,因为那毕竟是她工作环境下的主流。只是太多的历史里我们看到,用东方的血脉演绎西方式的张扬,不是无法成功,只是上限不高。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张伟丽和闫晓楠的比赛中,台下还有一个中国面孔的女孩为双方加油。她就是WWE(世界娱乐摔角)上的首位中国明星——李霞。
以中式装扮亮相、用旋风腿作为杀手锏的李霞,在皆是西方“人设”的WWE稳住了一席之地,很是不容易。西方市场接纳了她,因为她在那个张扬、抓马的舞台上并不违和又具备东方特色的辨识度。可是几年下来,她只能是这个精彩故事里的一抹颜色,一个配角,在自己的祖国更是无法破圈。同是武者,同样在擂台打拼付出,李霞为张伟丽和闫晓楠撕声裂肺的呐喊时,是否有一丝感慨和嘘嘘呢?
说起来对视环节永远面露笑容、赛前赛后都对对手不吝赞美的张伟丽,才是格斗擂台上的异类。但成绩过硬的她,不但在国内好评如潮,世界范围也同样被接纳。这个原汁原味的中国女拳王,不但是赛事主办方的宠儿,一众格斗界国际巨星和她争相互动,连扎克伯格也成了她的忠粉。
左图:小红书@阅星球
右图:小红书@yysxyz
毕竟“人设”说道底,是自我的文化,文化始终是讲根基,在个人审美这件事上,也许同样——民族的才会是世界的!
图片来源:新浪微博 / 小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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