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却折垂杨送归客,心随东棹忆年华。”这是鲁迅1931年送别日本留学生增田涉所写的一首诗。诗中的扶桑,指的当然是日本,而且似乎自唐代以来,扶桑一直是日本的代称,鬼子称呼汉奸也会叫“某某桑”。
可是我们只知道扶桑是一种木本观赏花,也叫朱槿和中国蔷薇,更通俗的说法是大红花,怎么又变成了日本的代名词?难道古代中国称呼日本不是倭国、倭奴国吗?怎么又变成了日本的代称了?细说起来,这都是不懂地理知识的古代文人铸成的大错,并且以讹传讹,弄到近代,很多文人认为“倭国”这个称呼“不友好”,就用“扶桑”取代了,最常见的是很多武侠小说也把忍者神龟的子孙叫做“扶桑忍者”。
我们翻开中国的正史,几乎无一例外地称日本为倭国,这其实也没什么贬义,连他们自己也承认,也接受了汉光武帝刘秀钦赐的“汉委奴国王印”。
把倭国称为扶桑,起源于唐朝诗人王维和韦庄。他们在诗中用扶桑木指代日本:“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韦庄《送日本国僧敬龙归》)”“乡树扶桑外,主人孤岛中。别离方异域,音信若为通。(王维《送秘书晁监还日本国》)。”
大家都知道唐朝是当时真正的天朝上国,海纳百川包容万物,最大的特点是不歧视周边蛮夷小国——都是我大唐天可汗的子民,没有贵贱尊卑之分。于是文人墨客也纷纷响应号召,什么“蛮”“夷”“虏”这些字眼儿迅速消失了,甚至还罔顾历史事实和地理常识,给倭国加上了“扶桑”这个很有诗意的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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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诗人们没读过史书,或者读过了故意装糊涂:在唐代以前的史书中,明明说扶桑国在倭国东边两万两千里的地方,诗人想象力再丰富,也不能指鹿为马把倭奴国叫做扶桑呀——起码光武帝刘秀也会站起来大骂:难道你们不把我刻在金印上的文字放在眼里吗?你们是真瞎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其实《山海经》里早就有记载:“倭国在带方东大海内”。这个带方,就是今天的平壤。而据公元499年东渡的和尚慧深游记并被正史《梁书》引述的记载:“文身国在在倭国东北七千余里,大汉国(另一个小国名称,不是中国)在文身国东五千余里,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即使唐朝诗人再不会算数,鲁迅先生对数字再不敏感,也能算出扶桑离倭国有三万两千多里,那才叫风马牛不相及。
其实按照现在的航海方法,按照慧深的路线走下来,就会发现:原来扶桑国在今天的墨西哥,而且慧深还记录了扶桑国有长角牛、南北狱(轻重犯监狱)、灰刑(用灰把人埋死),都跟墨西哥史书记载一致,当然还有十几处记载跟古代墨西哥一致,笔者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直到明朝,扶桑和倭国都是两个国家,一个是我们远方的朋友,一个是身边的小偷。
所以我们读史书讲史事,还是要尊重历史典籍中那些约定俗成是称呼,扶桑就是扶桑,倭奴国就是倭奴国,不能因为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原因就“修改”历史去讨好谁,而且把倭奴称为扶桑这种“修改”,对我们也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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