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前半段不温不火的细节铺陈后,终于迎来了激励事件的出现。在和小飞第一次剑拔弩张的会面之后,叙事节奏一步步露出颓势。故事的进展纠葛在细节方面讲究,在整体层面却显得越来越支离破碎。你可以想起来诸如六爷和洋火儿的对话、六爷和儿子席间的交锋,又或者霞姨给六爷雪中送炭,但却很难想起来场景与场景之前的衔接。最终呈现的人物,都很立体,而呈现出来的故事,却是一个断面。
此外,则是故事推进层面的无力感。我不认为后半段那一段”反腐倡廉“是出于审查需要,在呈现了六爷的内心冲突和个人冲突后,故事的冲突升级到一个更大的层面是很正常的。引出那张账单,是很明显有着扩大故事格局的目的,诸如六爷这样的老炮儿,是在老一辈规则中斗争失败的人,而到暮年重新面对当年成功者建立的新规则,这样的设计很合理。问题出在了故事推进上的不合理,在与小飞最初的矛盾以一种很仓促的方式了结后,电影后三分之一,由账单引申出来的情节,由于前面叙事节奏的混乱,到这里集中爆发了出来。以至于最后结尾的冰湖戏份,那种过度的悲情有些尴尬,无处安放。
冰湖戏份的处理,可能反映了电影最大的争议——客观性上。一方面,有的观众会觉得六爷很爷们,是个英雄,甚至还会把家里某个亲戚冠上一个”老炮儿“的名号来加以夸耀;一方面,有的观众则对于本片中六爷的价值观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一个小流氓成了老流氓,在一个小巷子称王称霸,自作主张来当一个道德判决者,”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这样的反馈,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电影本身的分裂,在前半段还算客观的描绘,到了后半段变得过于主观,六爷成了一种精神图腾,成为了一种必然消亡的悲情英雄。从这一点上来说,本片可以说是烂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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