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和谷:人之为人,总得给这个红尘滚滚、喧嚣而斑驳的人世间留下点滴,雪泥鸿爪也罢 | 阳光报《非常对话》栏目

牛哄哄导航 2023-12-22 210 0条评论
摘要: 编者按在陕西文学界,老作家和谷先生可谓是多面手,诗歌、散文、小说皆能。他也是改革开放时期报告文学写作的第一旗手。他回顾平生经历,感慨自己族中子弟公开家族的地契,说一张字纸怎么就...

编者按

作家和谷:人之为人,总得给这个红尘滚滚、喧嚣而斑驳的人世间留下点滴,雪泥鸿爪也罢 | 阳光报《非常对话》栏目

在陕西文学界,老作家和谷先生可谓是多面手,诗歌、散文、小说皆能。他也是改革开放时期报告文学写作的第一旗手。他回顾平生经历,感慨自己族中子弟公开家族的地契,说一张字纸怎么就存活了二百年,可谓纸寿千年。这便是文字的生命力,文化的生生不息。他说,吾辈只不过是这个时空链条上小小的一环,河流中的一滴水,山坡上的一株草,卑微却也强大,在大自然和人类的关系中,有我们的身影和所谓的量子纠缠。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关学,有三立之说,立身、立德、立言。你我不枉然一世,人之为人,我总得给这个红尘滚滚、喧嚣而斑驳的人世间留下点滴,雪泥鸿爪也罢。向死而生,坦然老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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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季风(阳光报《非常对话》栏目主编)

对话嘉宾:和谷(著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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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简介

和谷,1952年生,陕西铜川人,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协会员,陕西省作协主席团顾问,铜川市作协名誉主席,黄堡书院院长。中学毕业回乡务农,从矿山入西北大学中文系读书,后在《陕西青年》《长安》《海南法制报》及陕西省文联任职,57岁归园田居。

20岁开始文学创作,出版《和谷文集》20卷及60余部作品,逾一千万字。曾获全囯报告文学、散文、电视剧奖,2019中国好书奖,2023中华优秀出版物奖及新时代乡村阅读季好书奖,作品曾入选教材、高考试卷及《中国散文史》,被翻译为英文、法文、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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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

和谷老师好!和都蛮是您的大名,后来在大学时,您和同班同学,也是好友的贾平凹先生共同创作发表《工农兵学员之歌》,为自己取名为和谷,贾平娃变成贾平凹,都是妙笔天成,并在那个时代逐渐走红,也在当代文学中形成巨大的个人影响。和谷的名字沿用至今,由于声名远扬,也生活化了。能否为读者讲讲您名字的由来?

和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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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和,《百家姓》有“和穆萧尹”。和氏家族在西羌族首领姚苌当后秦皇帝时代,结束了游牧征战生涯,留居现铜川黄堡南凹,逾一千五百年。和,乃中国哲学的本质特征,既为公平、正义、合理的原则,又为真、善、美的境界。都,大也,我在同辈中位大。蛮,在老家乡下,一则是孩子可爱,也用蛮实、野蛮之意。我西北大学的毕业证上写的是和都蛮,而后身份证上改为和谷。

最初用此笔名,是1994年我与贾平凹合写的抒情长诗《工农兵学员之歌》出版时,署名:平凹、和谷。和都蛮由此改为和谷,贾平娃改为贾平凹。我世居南凹村,平凹去过我家,将我两个弟弟的故事写成《哥俩》,发表于《文汇》杂志。有友人谈及过往戏说,“你这儿的‘凹’的脉气让他给弄去了。”

和氏一族在明初时出过武略将军,七百年前栽种的古槐,仍郁郁葱葱。毛泽东的老师黎锦熙先生,与我曾祖父和文瑄在老宅编《同官县志》。近年出土同官(今铜川市)高坪老县城《关公庙碑记》,我的前辈和时雍撰书,其文采及书法,令后辈汗颜,有枉称文人之羞愧。祖上是书香门第,让我沾了点阔气,文脉是也。

季风

您很早之前出版过两部诗集。诗人和谷,也可以这样称呼您。阅读您的一些散文时,行文语言极为诗意化,尤其是触及到了故里,那种浓烈而芳菲的气息扑面而来,生命力盎然。这是您的语言特点,是否与您早年写过诗歌有关?

和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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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72年我20岁时在西北大学校报发表处女作《实习小诗六首》始,半个世纪,已经发表诗作约千首。在上世纪末,三十年几乎横扫了全国数百家报刊,可称为诗人。从1980年在《人民文学》发表散文《故乡柿子》起,侧重写散文及报告文学、影视剧、舞剧。但始终以为诗是文学中的文学,《诗经》至唐诗宋词,五四新文化新诗至七月派诗,贺敬之、郭小川、昌耀的诗以至欧美古典诗,皆给予了我滋养。

诗在心中。在诗意的生活中,为文不局限于体裁。无诗性的文字,不是好的文学,只是鸡毛蒜皮。陈忠实为我个人的文集作序,谈的是散文,题目则是《诗意和谷,婉转与徘徊》,知音也。舞剧,亦是诗剧。1988年,我在《西部电影》发表的写石鲁的电影剧本《疯子画家》,是诗电影,可惜未上银幕。报告文学是叙事性的,也仍有诗意的点睛之笔。

季风

舞台剧是什么剧?能否给大众读者普及一下常识?请您评价一下自己写的几部舞台剧。

和谷

报告文学《市长张铁民》在全国得奖后,改编为电视连续剧《铁市长》,并在央视播出。同时给省人艺写了无场次话剧《脊梁》,可惜未能排演。我客居海南时,主持过音乐舞蹈式的省、市台春节晚会。2006年作编剧,我将陈忠实的《白鹿原》搬上现代舞剧舞台,演绎了黑娃与小娥的爱情,在保利剧院、北京大学、西安人民剧院公演,当时一票难求。

翌年,我担纲实景舞剧《长恨歌》编剧,兼文化顾问,请老作家王蒙助阵,提出“华清秀文旅”概念,大获成功。回归老家田园后,策划舞剧《孟姜女》,并任编剧,获得精品奖,并为打造孟姜女故里秦人村落景区先声夺人,注入思想审美元素。

诗、散文、报告文学是文字表达,将诗意情景再现为影视画面和肢体语言。尤其是舞剧,无语言障碍的跨国传播,更能实现一种文学理想。文学,是一切艺术门类的核心和本质。我被朋友说是跨界高手,多才多艺,自谓适者生存,万金油,见异思迁,随心所欲,却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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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

报告文学有超过小说、散文不能替代的现实性、现场感,包括特殊文体的热烈及深刻性,也是报告文学的强项。当时是您主动选择题材和文体,还是被组织安排而被动选择?似乎报告文学让您成为了开拓时期的新文学急先锋,能这样理解吗?

和谷

1987年,我写过一部反映西安民营轻音乐团的报告文学,在《中国青年报》绿地副刊整版发表,获改革开放中的年轻人征文奖,得了一套价格昂贵的香港狮龙音响。在人民大会堂为我颁奖的是报告文学的开山鼻祖、《包身工》的作者夏衍老前辈。

报告文学文体在新时期的异军突起,有赞歌亦有悲歌、愤怒之歌,是现实生活的需要。我写了二十余部报告纪实传记文学,有历史题材的《柳公权传》《中国百年油矿》,多是现实题材。还 有《国风》《音乐家赵季平》《照金往事》《安康大水灾》《绽放》《道北人口述史》《寻找雷锋的蕉萍》,撰写地球卫士的《春归库布其》获2019中国好书奖。我排斥纯广告文字,认为假大空吹捧文字辱没报告文学的名声。房地产、煤老板一类所谓成功商人,请人找我说以百万元报酬,我也不接活儿。钱不烧手,但自觉无趣,没价值。我的题材有自选的,多为出版机构约请,提供划时代的重大事件和人物,这样也有出版保障,给的版税能聊以养家糊口。报告文学的写作有益于社会精神生态,且能纳税。

在底线内倾诉价值观,表达审美理想,写作者也不至于没有尊严,在物质生活中捉襟见肘,或如陶渊明讨酒吃。

季风

《和谷文集》14卷上千万汉字,是否是您的职业生涯总结?是否有人在写您的文学史,类似名人传记的书籍,以激励后学?

和谷

2016年出过六卷本,2019年出过十四卷,共二十卷,计八百万字。民谣唱道,别看我身上穿得烂,腰里别着八百万。是字,不是钱。春种,夏耘,秋收,冬藏,我在花甲之年上下冬藏而已,敝帚自珍罢了。所收入的文章,约占发表文字的六成。文集中收入和小军《和谷评传》十多万字,有文友写《和谷传》,前两章写童年就五六万字,后无续。

我不奢望什么流传于世,活在当下,大多是速朽之作,仅《柳公权》持久一些,收入经典范本及课本的散文,会有一定生命力。

写作是有瘾的,胸中块垒不泄不畅,发自心灵深处的一种对世界的感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不倾诉不足以平复心境。敲打文字的键盘,如同抚摸琴键,在思维中涌动的字符仿佛音符构成的交响乐,身心为之愉悦。

发表了,出书了,则感觉胜过美味佳肴与美酒大餐。出版的多卷本文集,也是到五十知天命之后的一个心结,一个自我的存在感与成就感,既就是孤芳自赏,抑或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小文人愚蠢之极的可笑操作,也不失一种人间意趣。

我的堂侄在微信上晒了一幅二百年前的和氏分家地契图片,不知怎么从若干辈人的手中曲里拐弯地传下来,流落到了今天后辈年轻人的手里,田地的地名没有变,至今仍然叫二亩渠、八亩坡、崖背上三亩溜、十二亩埝,帽子山、泉底沟,但一辈人又一辈人都哪里去了?如果没有我和叔父重修的和氏家谱,有的年轻人连他爷爷的名字都不知晓。三辈之后,那些慈祥勤苦或死狗烂娃的一群又一群人都哪里去了?留有坟堆的,坟平了,复归为庄稼地。一年一度春种秋收,先人们的骨殖变成了尘埃,回归泥土。而一张字纸,怎么就存活了二百年,可谓纸寿千年是也。这便是文字的生命力,文化的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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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

和老师说得精彩!您写进作品的人物众多,舞剧有《李白》《孟姜女》,纪实报告文学有《市长张铁民》《真书风骨——柳公权传》等。陈忠实先生生前褒奖您的作品,说他在“猜测和谷写着这些文字的笔在颤抖,因为作为读者的我,在掀动着这些冲荡着情感文字的书页时,手指都发颤了;我也猜想和谷的稿纸上滴溅着泪痕,证据也是我自己触及这些文字时,泪湿了老眼。”这是他在阅读您某部作品时的真情流露,不加掩饰。是哪部作品让这位著名小说家如此感动?

和谷

也许陈先生说的是实情,或多出于激励鞭策,他侧重说的是乡土散文,父母亲情,刻骨铭心,某些情节和细节让陈先生产生了共情,生死别离,总是让人悲恸不已的。他读其中若干篇章,写了几天长文序言,到省作协办公室抄了大半天,又出门复印好。问我是要手稿还是要复印件,我说,你要舍得,我想收藏手稿。他说,“那你就拿去吧!”临走,他说,“你还没有我的字吧?”我说,你的字卖钱哩,不敢白拿。他嘿嘿笑了说,“里屋有几幅,你挑。”我拿来了一幅写“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字,问多钱?他说,“你得是糟蹋老哥哩!收好,留个作念。”

此情此景,似在眼前,让人欲哭无泪。贾平凹写的《卖猪》,改编的动漫令人发笑中湿眼,苦难中的幽默有一种哑然失笑的忧伤。路遥和我在榆林龙王庙住过一个月,写东西,一起去沙漠游逛,他说看见身临月光下的荒凉,如同眺望黄土崖一枝杏花,不禁落泪。

季风

《绽放》是您采写赵梦桃小组,写普通劳动者工匠品格的作品。《寻找雷锋的蕉萍》,是您对《雷锋日记》中一首摘录的诗的流传和影响的踏寻和探找,也是一个人的命运和时代浪花的交融和映衬,也成就了您的新书。能否为读者谈谈您写这两本书的动机和过程,是否也一样经历了繁复的吐丝与结茧的构思和写作过程?

和谷

《绽放》是陕师大出版社刘东风社长约请采写的,我诚惶诚恐,怕拿不起,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赵梦桃在1963年就去世了,只能查阅她和她姐妹们的档案,听姐妹们的诉说。我采访了吴桂贤、王西京、王广玲、王晓荣、何菲等数十位赵梦桃小组组长和相关知情人。好在很早读过魏钢焰老师的《红桃是怎么开的》,又找来重温。在旧书店网购《国棉一厂志》《中国纺织史》一类书籍。赵梦桃小组不是一般的好人好事、先进典型,是一代中国女性的命运史。我想着自己祖母、外婆、母亲的纺织往事,男耕女织的中国传统社会的变迁,梦桃小组的姐妹们的工匠精神,即生存的手艺,是真善美的化身,这便融入了亲情,写起来得心应手。

《寻找雷锋的蕉萍》的主人公姚筱舟,是我多年文友,一起获评铜川建市六十年杰出贡献人物。他从朝鲜战场转业煤矿技术员,因火灾事故责任被判劳改下放挖煤,从老矿工的民谣中摄取灵感,写出了“我把党来比母亲”的小诗,雷锋摘抄入日记,朱践耳谱曲,才旦卓玛唱红了大江南北,成为一个时代的强音。而多年后才寻找到歌词作者,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诗人正名。

姚筱舟写了五十年入党申请书,因时代背景及有台湾亲属的身份,退休之后才终于入党。之前人云亦云者多,我通过艰难寻找,第一次全面如实地书写了他悲欣交集的命途,是一支时代精神的歌,也梳理了中国诗歌的源流,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普及与提高、民歌与现代诗的关系及嬗变特征。

作品首发于《延河》,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改编的电影还在拍摄中。电影是工业流水线上的综合艺术,我写过几部电影文学剧本,成活率低。如有一个亿,也当导演玩一把。十几年做审剧评委,过眼云雾,浩如烟海,难遇《廊桥遗梦》之类真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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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

您这老当益壮的劳动型体质和年轻人式的活力及热情,与性格有关,是否是遗传了上辈老人的坚韧品格和基因,也与您少年时期曾经在乡下煤场劳动历练的经历有关?

和谷

性格即命运。我姓和,以口吃禾,象形字释为结穗的谷物。我热爱劳动,写作是普通劳动者的一种。书香门第的光环失色,终归是农民的儿子,从小放羊割草拾柴,求学梦断,当回乡知青时,学过中医汤头歌,做过木匣子(广播)和板胡,跟外公、爷爷唱民歌编快板。想吃轻省饭不成,便学习庄稼行当的十八般武艺。为挣大工分,尽管一个劳动日十分工,值三毛八分钱,但我家姊妹多,经常交不上口粮钱,便吆骡子掏大粪、煤窑上摇八人大辘辘,也挑担卖柿子,拉架子车到富平卖炭换红苕,烧砖窑。后来当了工人,是矿山的开山工,每月三十元工资,吊在半空中,在山上打眼放炮撬石头,还兼广播员、统计员、通讯员、宣传员,那时开始写诗,办壁报、画画、拉二胡,苦中作乐。

到上大学之前,觉得在年轻时把一辈子的体力、皮肉之苦吃完了,于是,潜入文学写作的苦海,仍然坚持庄稼人的哲学理念,下多少功夫,打多少粮食,辛苦耕耘,期待收获,五十多年始终没有懈怠过这种精神劳作。再苦,也是精神之疲惫,总比皮肉筋骨之痛忍得。文运在天,笔耕在己,从读书中汲取营养,在平民生活中攫取资源,和种地挖煤砸石头没有多大本质区别。回乡知青时代得到的一部《资本论》,随我进城、客岛、返回故里,它又静静地守在书房的案头。从不向厄运低头,走南闯北,客岛八年学东坡,返回故城十载在文联单位做办公室主任,57岁申请提前退休,决然归园田居学陶潜,然疲马三嘶,著书立说,知行合一,在新乡土文化曲径上跋涉不止。

写诗,青春之情思。写散文,抒发自然生活之趣味。写铁市长,伸张正义与官民纠葛。写柳公权,探索人生仕途与学问的秘籍。写照金往事,回溯一代热血青年的烽火岁月。写库布其,彰显人与生态的精神力量。写梦桃小组,为姐妹们的劳动品格立传。

后来写小说,为了忘却的纪念。写舞剧,享受审美的快慰。不一而足。文坛多事,侧身而视。权势、金钱、人情为文,流派林立,相轻相重,德高望重者有之,货真价实者有之,投机取巧者有之,欺世盗名者有之,你方唱罢我登场,杂花生树也。文学依然是文学,神圣而落寞。

我一直游走于城乡之间,在老家黄堡办书院,开设文学馆、家史馆、陶瓷馆、民间艺术馆、藏书馆,举办读书会,请文化高人开讲堂,办书画展,开诗会,时而热闹,时而冷清。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意在赓续一方文脉,用绵薄之力促进家乡经济社会文明进程。

季风

能否谈谈您关于故乡地域写作的长篇小说《谷雨》。这个和您名字投合的灵魂题材,也是生命力弥漫的故乡土地文化之根之脉的题材,有专家认为和当时苏联作家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的风格神似,内容由若干个短篇小说组成,情节从不贯穿始终,却是贯通百年历史的现实主义力作,您如何评判它的价值?

和谷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读了尼采、叔本华、海明威、茨威格、马尔克斯、海德歌尔、略萨、萨特、川端康成、介川龙之芥、东山魁夷、蒲宁、邦达列夫等世界作家的作品,艺术观在校正中趋于调整确认,也在阅读和写作践行中,不断反观百年中国文学的思想与美学样貌。

我在《北京文学》发表过小说《土地》,在《天涯》发表过小说《翅膀》,有点魔幻现实意味,皆是写梦境的意识流。动笔写长篇小说《黑洞》,写故乡煤窑塌陷、村庄沦落,但只写了开头几章在刊物连载,未写完就奔海南岛了。

重返故乡后,写了几个中、短篇,散文式小说,结集为《还乡》,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谷雨》与《还乡》有重复的篇章,但更丰饶一些。之后由该社出版的《海岛与故里》,前者写海洋文化,后者写黄土文化,相得益彰。诗意自白式的往事追忆与咀嚼,确实类似阿斯塔菲耶夫《鱼王》的笔法。我还有一部长篇小说写了几万字,在刊物上节选发表。因签约了秦代、红色历史及长安画派题材的传记文学,暂时撂下卖不出去的痴人说梦般的小说,进入文史艺术领域了,且乐此不疲,但愿称心如意。

来源:阳光报《非常对话》栏目主编季风

图源:和谷

编辑:崔宁

审核:崔宁 胡凯

终审:范启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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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哄哄导航本文地址:https://nhh123.com/wangzhi/1879.html发布于 2023-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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