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安吉罗
玛雅·安吉罗(Maya Angelou,1928-2014),美国黑人女作家。出生于密苏里州圣路易市的一个穷苦家庭,当过编剧、演员、导演和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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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开始诗歌创作,出版诗集十多部,并获多项大奖。诗作为黑人争取自由和平等而呼吁,提倡“黑色权力”,呼唤黑人妇女觉醒。代表作品有《以我之名相聚》、《非凡女人》等。2011年,奥巴马授予其美国“总统自由勋章”,这是美国对公民的最高奖励。
在她超过50年的写作生涯中,著有《以我之名相聚》(1974年)《唱啊,跳啊,就像过圣诞一样快乐》(1976年)《女人心语》(1981年)《上帝的孩子都需要旅游鞋》(1986年)《歌声飞入云霄》(2002年)等十几部诗集和散文集《此刻不再小视我的行程》(1993年)《即使星星也会寂寞》(1997年)等。是同时代获得荣誉和奖项最多的作家之一,
在她超过50年的写作生涯中,超过50年诗歌代表作《我仍将奋起》是继马丁·路德·金的著名讲演《我有一个梦想》之后,美国黑人争取民权运动的又一重要代表作。
玛雅·安吉罗的诗总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感受:不要因为你的肤色而觉得自己不美,不要因为你的相貌平庸而觉得无所适从,你也能赢得他人的注视与尊重,只要你挺起胸膛走出去,带着藏在骨子里的女人本色,你也可以谈笑风生、优雅如兰,因为你是一位“phenomenal woman”——非凡女人!
《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是玛雅·安吉罗的一部自传体小说作品,小说讲述了美国南方的一个小女孩在父母离婚后被送到祖母家生活的故事。主人公玛格丽特就是玛雅·安吉罗。
年仅3岁的玛雅与5岁的哥哥贝利一起被离异的父母像寄包裹一样寄往南方的祖母家。在那个南方小镇,玛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丑陋的小女孩。“关于那次旅行,我已经想不起太多,只记得火车驶进南方之后,……人变多了起来,情况似乎也变好了。……这些人照看了‘这两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并给了我们很多炸鸡和土豆沙拉,很美味,虽然是冰凉的。”
被玛雅称为“ 阿妈”的祖母亨德逊太太,在斯丹普镇上经营一家小杂货店。她凭借智慧和独立自强的生存能力,养活着跛足的儿子。在玛雅父母离异后,又承担起了抚养贝利和玛格丽特兄妹的重任。
亨德逊太太教会了他们很多做人的原则和道理,不得肮脏,不得放肆,要尊重别人并保持自己的人格尊严。
阿妈说,清洁近于神圣,而肮脏则是痛苦之源。“‘你不得肮脏’,‘你不得粗鲁’,这是亨德逊奶奶对我们的训诫,也关乎我们全部的救赎。 在每个严寒的冬夜,我们都不得不在睡前洗净脸、脖颈、四肢和脚。在我们走出房门时,阿妈还会补充一句,‘尽量洗干净点,把能洗的地方都洗洗’,脸上带着只有圣洁的人做不圣洁的事时才会出现的坏笑。我们晚上去井边洗澡,井水冰冷清澈,用来涂腿的凡士林冻得像石头一样,但我们还是要洗干净,然后踮着脚尖一路小跑回到屋里。把最后一丝泥土从脚趾间擦去,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开始做作业、吃玉米面包、喝酸奶、祈祷,然后睡觉,按部就班。阿妈很喜欢在我们睡着之后掀开被子,来检查我们的脚洗得是不是干净。如果阿妈觉得洗得不够干净,她就会抄起荆条——阿妈在卧室门后常备一根,照合适的位置给犯错者留几道滚烫的鞭印,让这孩子长长记性。挨了鞭子还是要洗干净。”
阿妈还说,上帝不喜欢不懂礼貌的孩子。“不懂礼貌的孩子,他们也是父母的耻辱,还可能会给家庭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孩子对所有的大人都要使用先生、太太、小姐、阿姨、叔叔、哥哥、姐姐以及其他成百上千种称呼,还要用得恰如其分,这不但表明了家族关系,也暗示了自身地位的谦卑。我认识的人无不遵循这些习惯。”
阿妈的农场上住着这样一些小混混,他们就在学校的后面。“有时他们会成群结队地闯进店里,填满整个空间,把所有空气都挤出去,就连店里那长年不变的、熟悉的气息都变得有些不同。小混混一进店中,便在货架上爬上爬下,或是一头钻进土豆和洋葱堆里,不知在寻找什么。但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口中都始终不断地尖声叫嚷,就像破吉它上快要断掉的琴弦。他们在店里的放肆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在孩子们看来,瘸腿是个不公平的悲剧,他们看到别人腿瘸会觉得不自在。其实孩子们自己也不过是刚刚脱离了造物主的模具,应该庆幸上帝的玩笑没有开在他们身上。但在他们侥幸‘完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是对这个不幸的人表现出极度的苛责和不耐烦。”
“是什么让南方小镇不同于北方小镇、村庄和城市,又是什么让一个南方小镇不同于另一个南方小镇?答案必定是:洞悉一切的少数(你)与无知无觉的大多数(小镇)之间共同的生活体验。儿时没有寻到答案的所有问题,最终必定会托付给这小镇,并得到回答。”
8岁时玛雅回到旧金山母亲的身边,不幸被母亲的男友强奸,因此失语,“我离开他的房间,因为,也只是因为,我们已经说了我们能说的一切。这些未说出口的话语粗暴地推翻了我们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想法,让整个房间充满了不安。”于是,玛雅和哥哥又回到了祖母的小镇。在玛雅眼中祖母就像母系社会的女族长一样,给予她保护和安全感。
上八年级时,他们再次被带到了母亲的身边,“虽然我们在教室里都学过过去分词,但回到家里或走在路上,我们就会把复数和过去式一股脑儿忘掉。我们能够把握书面用语和口语之间的细微差别,也会在两种用语之间轻松地转换。比如对一件事,我们在学校里会评价:‘这并非少见。’但到了路上,我们遇到同样的情形,则会随口说:‘这是常有的事儿。’”“我的意识中最糟糕的部分是我不知道我在意识到什么。我知道我知道的很少,但我确信我尚未学到的东西不会是乔治华盛顿高中教给我的。”
那个夏天玛雅来到了父亲的身边,她试图去爱这个在她的成长中缺失太久的父亲,但父亲的自我和粗心大意并没有让这个父女的关系得到任何进展。“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懵懂青春的钢丝绳上,会体味到充分的自由所具有的那种激烈得灼人的美,感受到近乎永恒的悬而未决中所蕴含的威胁。几乎没有人能从少年时代劫后余生,如果有的话,那也很少。大多数人都屈服于那说不清道不明、但极端残暴的压力,归入整齐划一的成年人队伍。与变成熟这种自上而下的压力持续地作斗争,在这种反抗面前,死亡或回避冲突倒成了容易的事。 直至最近,每一代人都发现,对自己来说,面对年轻和无知的指控,承认有罪更方便,接受上一代所施加的惩罚更容易,而这上一代人前不久刚刚认领了相同的罪名。跟不确定的目的所带来的无以名之的恐惧相比,‘你快点长大!’这个命令比较好接受,而那恐惧即是青春。年轻人像明媚的时光,他们反抗着落日,却无奈地被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一段段时期(它们被称为‘日子’)取代,是的,日子,那就是它们的名字,它们的数算方式。”
16岁时,在母亲的开导下,青春期的玛雅排除了自己是同性恋的自我误解;后来主动接近一个男孩,并成了未婚妈妈。“在这段紧张的时期,母亲和我开始了我们走向成人相互钦佩的漫长道路的第一步。她从未要求提供报告,我也没有提供任何细节。但每天早上她都会做早餐,给我车费和午餐钱,就好像我要去上班一样。她懂得了人生的曲折,奋斗中蕴藏着欢乐。对她来说,我不是一个追求荣耀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我在屈服之前必须穷尽一切可能性,这一点也很清楚。”
玛雅·安吉罗在书中回忆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南方小镇斯坦普斯及加利福尼亚州的成长经历。从三岁到未满十七岁,玛雅不仅要与那如影相随的错位和不安全感做斗争,一系列令人心碎的遭遇和挑战影响了她的一生。最终,她意识到,爱自己、善待他人、坚强的精神以及阅读伟大作家们的作品里的思想是打开心灵桎梏的钥匙,将使她重新获得自由……“对英雄与坏人的印象、对爱和憎的区分,最初也是在早期的那个环境中形成,并永久地充当着是非评判的标签。多年之后,在小镇成长起来的人们离开了故土、苍老了容颜,甚至连谋生手段、进取之心和生存目标都不再与从前相同,但不管他们带着怎样的面具,那后面依旧是一张孩子的脸。”
《科克斯评论》认为《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是“一部优美的作品,一部引人入胜的回忆录。玛雅是天才的作家,对生命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悟,所以才有了如此杰出的自传故事。”
1989年,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采访时,玛雅·安吉罗说她的写作过程就像“重温痛苦、愤怒和那个狂飙的年代”,“可以告诉读者最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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