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看到16集,特别不理解的就是大嫂那个高干娘家的傲慢。
没有看过原著,但是从第一集开始,就知道大哥周秉义是个十分优秀的年轻人。人品好,爱学习,有才干,有理想,孝顺父母,爱护弟妹,就是中国传统的那种能堪当大任的老大形象。
周秉义最让人感动的是她对郝冬梅的爱情,因为才干突出,原本可以调任众人艳羡的岗位、离开艰苦的生活环境,奔一个锦绣前程,但是因为不忍心与父母被打倒的冬梅分手,毅然放弃大好前程,和冬梅一起守在兵团同甘共苦。
不仅如此,冬梅因为曾经在大冬天身处例假期时掉进深井而终生不育,周秉义作为周家长子,向父母瞒着冬梅不能生育的实情,对她不离不弃。
尤其是周父,在那个政治第一的年代,对自己非常优秀的长子找这样一位家庭出身有问题的儿媳妇,表现出那个时代少有的大度,他说在儿子找媳妇这件事上,他“不讲政治”,这一点在今天看来可能不算个啥,但在那是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一个人的政治背景是会影响一生的,周父的开明实在难得。
看前几集时,我们很多人想看到的是郝冬梅的高干父母如果解放,周家一定会以他们的两代人的善良、宽厚和仁义,而受到郝冬梅父母的感谢。
然而,并没有出现我们期望的两家其乐融融的局面,哪怕周秉义考上了北京大学,哪怕周家对郝家有过不离不弃的情谊,都不能抹平横亘在两家人之间阶层的鸿沟,以至于周爸很无奈的说出,“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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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亲家,只有门当户对的时候,才是亲戚,有阶层不同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装不成亲戚,因为没有共同语言,没有相似的处事立场,没有相似的生存环境,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双方全方位的不对等会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中间没有对错,有的只是不自在,尴尬万分。指望对方纡尊降贵,就会变成《红楼梦》里的刘姥姥,保持住有一个底层的尊严,不走动,不来往好像成为守住各自尊严是唯一的方式,所以周秉义给在当地工作的弟弟秉坤提出的要求是“不要去麻烦冬梅的父母”。
两家人,谁家都没有错。郝家父母担心的是,会被身处底层的周家亲朋当做靠山,导致权力滥用;而实际上周家却是冬梅眼中“好人中的好人”,以周志刚“人穷志不短”的家风,以周家的自尊,根本不会仰仗着有权的亲家有所图。
但是,我们看到郝家父母的客气和距离感,看到如此优秀的周秉义在这个家里拘谨的像一个客人,看到在周家一言九鼎的周老爷子无比惆怅的面对一个无法走动的亲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很为他们一家人的宽厚感到不值。
跨越阶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种不容易不光是从底层往高层跨越不容易,从高层走向底层同样不容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好在两家人都守住了郝母嘴里强调了无数次的“分寸”,各自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行进,不交集,各生欢,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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